读萧红《呼兰河传》
初读萧红《呼兰河传》一书,是两年前6月中旬一个周末。
那天,赶上第二届首都国企开放日活动,我来到王府井站建筑工地现场。在活动拍摄照片的空隙,我随性地翻开书,习惯性地跳着读了序言、后记、作者介绍。
几天后出差带着这本书,在宾馆里继续翻阅,一口气读了一百多页。不料,还差几十页读完,一位爱好散文的朋友看到,把书借给了她。
书没有读完,心里一直欠着。后来,赶上亚马逊店庆,购书拼单仅用了十元钱买下了这本书。后附《生死场》。
读完这本书,我问我自己:《呼兰河传》为什么令我喜欢?
是与众不同,又薄又轻,全书只有227页,32开本,让人久捧也不感到累?是的。
是全书七个章节,每个章节又都是独立成章的短篇小说,让人从美的文字与独特的人生思考上获益?是的。
但是,我尤为喜欢的,是这本小说的与众不同的文风,萧红以孩子的视角观察生活,记录生活,以孩子般的想象和好奇,拷问生活。自由的写,随性的读。文字看似随心所欲,却有向自己索求的心性和自觉。用心感受,用笔记录,以致思维不同常人,文字富有思想,引人心生同情同感,读着读着情不自禁的点头称好。
《呼兰河传》共七章,第一、二章是对呼兰城风土人情的生活日常和精神状态的描写。第三、四章回忆了“我”在呼兰河城度过的童年时光。第五、六、七章将叙述的重点移到了小城中的人物小团圆媳妇、有二伯、冯歪嘴子身上。在我眼中,63篇文章,加上1篇序文,1篇后记,每一字,每一句都吸引着我的情感,字字都是精品。
开卷第一篇用“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,则大地满地裂着口......”再借助老人、车夫、卖豆腐人的口诉说着呼兰河城里的冷,冷的那么真切,这是萧红的生活体验。
书中不乏充满哲思的片段,让人思考。比如第二章,跳大神那节末尾“人生为了什么,才有这样凄凉的夜。”在欢欢喜喜看完了一场“跳大神”闹剧后,又是对生活以及命运的拷问。
细细品味,呼兰河城里的人是愚昧、迟笨的。东二道街上的大泥坑,多少年无论是马、是车、是小猪,还是小狗不断的在里面周旋,脱身、丧命,却没有一个人说把泥坑子用土填平,没有一个。在描写老胡家小团圆媳妇的婆婆算计十吊钱用处时,写到婆婆虽然是爱钱,若说让她发财,她可绝对的不敢。读到此处,我不得不想,无论是在那个年代还是如今,我们身边的确有这样一群不会想,也不敢想的穷人。就像是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养鸡,就养十吊钱的,她也不多养,她也不少养。
萧红笔下的呼兰河人不知是骗自己还是被人骗。小团圆媳妇的婆婆给儿媳妇吃偏方,一遍遍念叨这是十足的半斤猪肉,可是一条不缺。她不晓得,唯一块儿红肉已经被大孙子媳妇留着孝敬奶奶婆婆了。老胡家婆婆给小团圆媳妇烧“替身”时因看热闹的人少了,竟后悔给扎彩人穿上真衣裳了,那可是花了一百多吊钱买的,再想从火堆中把衣裳抢出来,却来不及了。
而令人特别欣喜的,是书中讲述的故事和字里行间渗透着十足的趣味,也只有从孩子才能觉察到的趣味儿。比如“我”与有二伯共同偷东西,并约定都不说出去。 比如呼兰河城里卖麻花那段儿,头顶跳起瘩针的女人给她五个孩子买麻花,从前面四双手小黑手,到第五个孩子的说像什么都行的黑手,你摸来我摸去。最后第五个孩子为了“要大的”,同哥哥姐姐们打闹,直到他们的母亲举起铁叉子,不小心跌倒在猪打腻的坭坑里,把这场闹剧推向了高潮,不禁让人拍腹大笑。是的,萧红在用笔描绘真实的生活,单纯和活泼,生动而饱满。书的可读性,也由之而生。
最后,萧红用“我写的并没有什么优美的故事,只因他们充满了我幼年的记忆,忘却不了,难以忘却,就记在这里了。”来结束她寂寞,荒凉,凄美的一生。
合上《呼兰河传》,我不禁对作者心生敬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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